我们曾经遇见过_卢安克的故事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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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卢安克的故事 (第3/6页)



    “我不喜欢打人。”“你个子那么高,你应该喜欢打人。”“不,我不打。”

    村民的“热情”:开始时,村民常走进课堂,对卢安克说有很重要的事,叫他马上停课去帮忙。他跟去了,发现只不过是些大吃大喝的事。“我心里很生气,不过因为太害羞,我也无法在脾气上表现出来。”

    “我从外面走小山路回来时,经常有人不让我回家,要求我这个‘好东西’,一定先去他家吃饭。可我去了,他们会搞得很啰嗦,天就黑了,我无法回家上课。只有我留在一个固定的地方不出去,我才有机会真正做事。”

    他还发现村里人特别爱热闹,很怕“闷”,而且也怕他“闷”。由于怕闷,这里的人喜欢在家里搞得四处不安。学生在作文中说,他们最喜欢这种乱的气氛。村民随时可以走进卢安克的房里,把他的东西和工作也搞乱。

    看见他一个人在山上或野地里边欣赏大自然的安静,边写书,老乡就以为他很闷,过来跟他聊天,“帮”他解闷。“我怎么会闷?我每天都要思考很多问题,考虑怎么能通过教育改变社会和环境。我不是怕闷,而是怕找不到安静去做我的研究。我觉得,只因为不喜欢思考问题,他们才会闷。在一种乱七八糟的气氛中,人无法作任何有道理的思考。”

    卢安克解释说“人类的发展,最早是没有个人的,就是说有个人的身体,但没有个人的思想、意识,人都是依赖环境、依赖团体的。这里的人现在还是这个样子。如果问一个学生你想怎样?他就无法回答。他们全都靠环境,环境是怎样的他们就怎样,不相信能有任何改变。”

    我问他“你是一个人,而他们是一个群体,流传的是几千年的习惯和传统,你语言又不通,能改变得了他们?”

    “如果仅仅靠教育手段,是改变不了。我改变他们的方式可能是跟他们一起生活,我要给他们看到,在一样的环境中,我能做到跟环境不同的东西。他们可能从没想到,一个人还可以做跟环境不同的事情。他们看到了,就会想为什么他能做到,而我做不到?比如他们喝酒、打牌时我在写书。”

    过了3个月,村里人再也不请卢安克旷课去喝酒了。那些喝醉酒的人,每次见到他会不好意思地说“呵,我已经喝够了!”

    有一次,因为分田的事,另一个屯的人打了林广屯的人。那天卢安克正好从外边回来,看见那个被打的人躺在田里,淋着大雨,什么反应都没有。他的亲戚来了,只是把他盖好。卢安克问“怎么把他留在这,快送医院。如果没钱,我来出。”别人说要把人留下来做证据,还说要等什么领导过来才能决定。“看他们用8个小时大声讨论还没动手,我心里急死了,也没见他们等的人来。天快黑时,他们才同意和我带受伤的人去医院。我那一天觉得,生命怎么会低于面子。”

    “事后,我们讨论这件事,看法不可能一样。但他们已经知道,他们的看法,不是惟一一种,以前他们想不到其他的。通过我的生活方式,能改变他们多一点。教育跟老师的生活是分不开的,教育跟生活本身也是分不开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认为从青春期开始,任务是每个人自己才会发现的。”

    为了怕老乡们误会,开课前,卢安克曾给学生家长写了几条事项开展教育活动不是办学,参加活动的小孩不能拿到任何毕业证书;老师不接受任何费用,需要的只是给卢安克吃饭(不吃肉)。另外,活动也不能直接给参加活动的小孩带来任何经济上的好处;开展的教育活动不是老师讲课,也不是学生听课,更不是分开上不同的课。开展的活动是要大家一起实践的项目,项目就是孩子自己想出来的梦;学习的目的是让小孩发现自己的才能,让小孩在生活中找到根据自己的个性的做法和生活任务,让他们能够根据自己发现的需要做事……

    来上课的,全是没上过学的女孩,而且听不懂普通话,只能说壮话,而卢安克又听不懂壮话,只能说普通话。开始几天,有大人帮忙翻译,但他们理解不了卢安克的想法,总是对学生说“看,卢老师多伟大,他来这里和我们一起生活,解决文盲问题,让我们村富裕起来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是来扶贫的。”卢安克说。“如果只帮他们赚钱回来,村里得到的变化只是不用再那么辛苦地从早到晚干活,以前的生活任务没了,可能赋予生活意义的新的任务又没有。结果,他们的心里会越来越空虚、弱和不健康。”

    卢安克问他的新学生“你们有什么想法、有什么梦想?”结果帮他翻译的人翻成“你们都要坐在这里,老师在那边给你们教,你们好好听他的。”

    一开始,听卢安克总是问这类问题,学生便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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